和静县论坛

首页 » 问答 » 地理 » 哲学给金岳霖先生以长寿
TUhjnbcbe - 2024/12/25 17:34:00
北京哪个医院治白癜风好 https://jbk.39.net/yiyuanfengcai/tsyl_bjzkbdfyy/o4ba22w/

金岳霖先生,字龙荪,湖南长沙人。他是我国著名的现代哲学家、逻辑学家。是他,较早地将逻辑学介绍到中国来,并很快于年出版了《逻辑》一书,称其为中国现代逻辑学的奠基人并不为过;是他,第一个将西方哲学与中国哲学相结合,写出了《论道》与《知识论》这两部力作,构建起自己独立的哲学体系,称其为有杰出贡献的哲学家也是很恰当的。要知道,在中国传统学术中,最缺的是逻辑学与知识论(即认识论),唯其如此,金岳霖先生的哲学成就,就更为学人所称道。怪不得眼界极高的学人张申府如是说:“如果中国有一个哲学界,那么金岳霖当是哲学界之第一人。”

由于他有如此辉煌的学术成就,解放前曾先后在清华、西南联大担任教授、哲学系主任,并于年当选为中央研究院第一届院士;解放后,先后任清华和北大教授、哲学系主任,后调到中国科学院哲学研究所任一级研究员、副所长,并于年当选为该院哲学社会科学学部委员。金先生一生的学术著作,已全部收入到《金岳霖全集》中,由人民出版社于近年出版,经学术专家评审委员会的严格评审,被评为年度的十大优秀学术著作之一。他不但在学术上取得巨大成就,其年寿也很高。金先生生于年7月14日,逝于年10月19日,超越米寿,享至89岁高龄。真个是:学术、年寿双丰收!

金先生何以得长寿?纵观其一生,他的长寿,与哲学密不可分。假若概括成一句话,就是:哲学给金岳霖先生以长寿。何以这样说呢?且听笔者慢慢道来。

结合个人实际,经过反复权衡,选择了自己钟爱的哲学作为毕生的事业,使自己进入“无我”的境界,这是他得以长寿的第一个重要原因。金先生自小聪明绝顶,未及弱冠,便于年考取官费前去美国留学。开头按照家里的意见,学习商业,但总是“引不起兴趣”。这既与个性、又与志趣有关。正如他后来写给五哥的信所言:“薄计者,小技耳。吾长七尺之躯,何必学此雕虫之策!昔项羽之不学剑,盖剑乃一人敌,不足学也。”后来就改学政治学和政治思想史,并认为这才是直接关乎国家前途、命运的“万人敌”的学问.。从这里不难看出,金先生在青年时代就对国家怀有强烈的责任感和使命感。他的硕士和博士学位,正是在美国学政治学和政治思想史时所得的。

年,当他正在研究政治思想史时,英国黑格尔派的哲学家格林的著作,使他“头一次感到理智上的欣尝”,“最初发生了哲学上的兴趣”。当然,他的兴趣转向哲学,与他对政治学认识的进一步深入是有极大的关系的。他认为政治学根本“无科学可言”,政治领域里充满“玩政治”的龌龊行为,他对政治有了一种“厌恶感”。在英国游学时,有两本书对他转向研究哲学有着极大的推动作用。一本是罗素的《数学原理》,另一本是休谟的《人性论》。休谟的书能对许多重大问题作出深刻的讨论,给他以“洋洋乎大观”的感觉。从此,他的学术研究致力的方向“进入了哲学”。

说到他对逻辑学产生兴趣,既有偶然性,亦有必然性。偶然性就是,某年他与好友张奚若和一个叫泰丽莲的美国姑娘,有一日三人走在巴黎圣米歇大街上,张、泰俩边走边争论,但彼此都说不通对方,好像都提到逻辑,金也参与了争论。通过此一争论,从此爱上了逻辑。这种偶然性,其实源于必然性。据说,他早在读中学时,就有很强的逻辑意识。他曾觉察到“金钱如粪土”和“朋友值千金”这两句民谚,不可能同时成立,因为从这句话中,可以推出”朋友如粪土”的荒谬结论来。可见,他爱逻辑,欣尝分析哲学所使用的逻辑工具,就是很自然的事了。

年,他从英、德、法、意游学回到祖国,被清华大学聘为教授,刚好碰上赵元任教授调到中央研究院,他所教的逻辑学需人接手,系里安排金去接此重任,就这样干上了逻辑学。因他在留学期间没有系统学过逻辑学,只好边教边学,经过几年磨练,他于年又碰上机会到美国留学一年,就到哈佛大学师从谢非先生学习逻辑学。从此,他就将西方的逻辑方法,运用到研究哲学中去,走上了比较着重分析的哲学上去,从而构建起自己独特的哲学体系。

自此之后,他一头埋进到哲学中去,学习、教学、研究、著述,几近于忘我的地步。上世纪三十年代,一次他打电话给陶孟和(东局56),是陶的服务员接电话,便问:“您是哪位?”金竟一时忘记了自己的名字,但又不好意思说自己忘记了自己的名字,便说:“你别管我叫什么名字,请陶先生说话就行了。”可那位服务员说:“不行!”就这样请求了两三次,还是不行。金这时只好求助于给他拉洋车的王喜,王喜说:“我不知道!”金就说:“你没有听见人说过?”王喜说:“只听人家叫金博士。”一个“金”字,终于唤起了金对自己名字的记忆。他不但思考哲学问题时如此投入,给学生讲哲学时也能把学生带到他所营造的玄妙境界中去。

一次,他在形而上学课程中给学生讲“宇宙洪流”。他自己完全沉醉在那种超形脱象、人我两忘的玄思中,也引领学生跟着他进入那无始无终、无边无际和无穷无尽的宇宙洪流中遨游。使学生也同他感受到一种比“挟飞仙以遨游,抱明月而长终”更美妙的哲学境界。金先生对哲学何以如此投入?因为他找到了适合自己志向和心意的个人事业。西晋文学家张翰说得好:“人生贵适志耳。”宋朝的苏辙也有言:“天下之乐无穷,而以适意为悦。”正因为“适志”、“适意”,使自己进入到“无我”的境界。“无我”,不是一般的境界,而是一种哲学境界,人进入这个境界,就能排除私心杂念,就能心胸开阔,就能浩气在胸,从而延年增寿。一生经历坎坷的国民党中将、曾任全国政协委员和民革中央监察委员的文强老先生,生前就深有体会地说:“长寿必从无我的”。他本人寿高96岁,就是有力地证明;而金先生寿至89岁高龄,也为此论点提供了新的事实论据。

能以自己的哲学理念去指导自己的为人处世,有矛盾能及时化解,使自己的心理永远处于平衡状态,这是他得以长寿的第二个重要原因。金先生在以英文撰写的《中国哲学》一文中曾这样写道:“哲学家都是不同程度的苏格拉底式的人物。其所以如此,是因为伦理、政治、反思和认识集于哲学家一身,在他那里知识和美德是不可分的一体。他的哲学要求他身体力行,他本人是实行他的哲学的工具。”他是这样说的,也是这样做的。就以他的为人处世为例,即可印证他的上述所说。先看他的为人,他与人相处,绝不会苛求别人,只会宽恕人、施恩人。

一次,金先生在辅导学生的课堂上,就他提出的一个理论问题作出解释,他的门生周礼全说对这理论搞不清,金就很费力地进一步进行阐明,学生仍然说未能理解。这就使他有点生气,不慎从嘴里说出一句:“你这个人的思想怎样这么顽固!”学生也不示弱,回应一句:“不是我的思想顽固,而是你的思想糊涂!”将老师气得脸都涨红了。学生感到自己太失礼,低着头,静候老师的训斥。课堂上沉静了一阵子,金先生才很冷静地说:“今天的课在此打住。下次上课时,我们继续讨论。”此后数天,这个学生深悔不该讲这样无礼的话,打定主意,下次上课向老师道歉。一星期后再上课,学生很紧张地走到老师的房间,可老师比平常更为亲切地叫学生坐下,也不提上周那件不愉快的事,好像根本没发生过那样。

在课堂上,他进一步阐述清楚他所提出的那个理论。此后,这个学生在思想上、生活上出了问题,金都能及时给予帮助解决,成为周礼全终生难忘的恩师。对于其他有困难的学生与同事,他乐于帮助。乔冠华于上世纪三十年代在清华毕业后,想到外国留学,但缺钱,金就资肋他几百大洋;学生殷福生在北平就学时,家庭无法支持他,金就资助他学习和生活的全部费用;抗战期间,金的同学、好友张奚若一家数口,经济十分困难,一天早晨,张夫人忽然发现家里椅子上放了相当数量的钞票,弄不清是怎样来的。后来,张先生突然想起来了,昨晚金先生曾来家聊天,他肯定地对夫人说:“这一定又是老金干的‘好事’”。金先生深知张先生是“君子固穷”(注),故以此方式帮助老友度过难关。总之,金先生先后工作过的清华、西南联大、北大哲学系以及社科院哲学所的很多家庭经济困难的同事,都得过他的经济资助。

金的学生、后来成为同事的周礼全,因工资低、家庭人口多,就经常得到他的资助。说到金先生的处世,更是体现了他的哲学理念。金自上个世纪二十年代,就结识了梁思成、林徽因伉俪,因他们文化背景相同,志趣相投,加上长期来大多数时间毗邻而居,因而来往密切。金对林人品才学赞羡至极,心仪不已,十分呵护;林对金亦十分钦佩敬爱,将金视之为知己。他俩之间的心灵沟通,可谓非同一般。一次,建筑学家梁思成外出做田野调查,在外待的时间较长,回到家时,林痛苦地对梁说,“我苦恼极了,因为我同时爱上了两个人,不知道怎么办才好?”梁听后极为震惊,几乎连血液都凝固了。他内心颠簸,彻夜苦思苦索,一个劲儿地问自己:“徽因到底和谁在一起比较幸福?”他自知自己在文学、艺术上有一定修养,但金那哲学家的头脑,是自己怎都比不上的。

翌日一早,他眼圈晕黑,决定将选择权交给妻子,便说:“你是自由的,如果你选择金岳霖,我将祝你们永远幸福!”林也坦率得很,将梁对她说的话原原本本说给金听,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面前,金却决定放弃:”看来思成是真正爱你的,我不能伤害一个真正爱你的人,我应该退出。”此事并没有使地们三人产生隔阂,反而成为终生好友,三人亲如一家,金较长时间就生活在梁家,同吃、同住、同聊天。林、梁先后仙逝后,金先生还同他俩的小儿子梁从诫生活在一起,如同父子般亲密。这样的事,如果落在一个思想修养不好的人身上,则会“恋爱不成成仇人”。而金能处理得如此得当,而且从此终生不娶。有些人对此觉得难于理解,其实这是与哲学家的理念密不可分的。

我们只要通过如下一件事,就可找到个中的因由。金的得意门生周礼全,突受婚恋挫折的打击,萌生了轻生的念头。经金反复多次劝慰,苦口婆心地开导,让这个学生茅塞顿开,最终懂得如下两点:第一,恋爱是一个过程,恋爱的结局,结婚或不结婚,只是恋爱过程中的一个阶段。因此,恋爱的幸福与否,应从恋爱的全过程来看,而不应仅仅从恋爱的结局来衡量。第二,恋爱是恋爱者的精神和感情的升华。恋爱的对象,在一定程度上,是恋爱者的精神和感情的创造物,而不真正是客观的存在。因此,只要恋爱者的精神感情是高尚的、纯洁的,他(她)的恋爱就是幸福的,.不应从世俗的“恋爱一结婚”公式看问题。这两点,可以称之为“过程的、美学的恋爱观”。正是这一恋爱观,帮助周礼全化解了矛盾,丢掉了轻生的念头。也可以说,上述两点,就是金与林恋爱、主动退出、终身不娶的最好诠释。

正因为这样,才能使人们更好地理解如下两件事:其一,年,林徽因英年早逝,金号啕大哭,痛苦的心情难以描述,眼泪一直流个不停,几乎晕了过去。他送给林的挽联是:“一身诗意千寻瀑,万古人间四月天。”“四月天”,取自林一首诗的题目《你是人间四月天》;这“四月天”,在西方通常是指艳日,丰硕与富饶。可见,金对林极赞之意,溢于言表。其二,许多年后,有一天,金请挚友知交到著名的北京饭店赴宴,没说什么原因;弄了半天,也闹不清金请客的用意。直到开席,他才站起来说:“今天是林徽因的生日。”你看,他还在延续着“过程的、美学的恋爱观”呢。

金先生在为人处事方面有这样超凡脱俗的襟怀和品格,就使得他的心里时时保持平衡,没有丝毫的负疚感,这是有利于身心健康的。因为,一个人心理平衡,他的精神就能保持良好状态,肌体中的呼吸、循环、消化、吸收、排泄、运动等各个系统,就能有条不紊地协调运转,使身心达到非常和谐的状态。金先生得以长寿,与此是有极大的关系的。

运用唯物辩证的观点,指导自己的日常生活,养成有益于身心健康的良好生活习惯,这是他得以长寿的第三个重要原因。突出表现在如下三个方面:以静为主,动静结合,此其一。他终生研究哲学、逻辑学,读书、思考、著述,需要静得下心来;这方面,他是做得非常好的。他每天都有很长一段时间静下心来研究学问的,尤其是上午,可以讲是雷打不动的。最典型的一件事是,抗战时在昆明,一天早上市里拉响了空袭警报,他周围的人“跑警报”都走光了,可金先生似乎全然不知,仍坐在他的书桌上研究、思考其哲学问题。正是由于静得下心来研究学问,使他能在战乱的恶劣环境下,写出了他的两部代表作。但他也有动的时候,在北京时,平常每周都去打网球、经常去赶北京的庙会和循例参加朋友的星期六聚会等。

在云南昆明时,还养过高大的斗鸡,那斗鸡伸长脖子能吃到他饭桌上的东西,在北京时也养过蟋蟀,斗蟋蟀使他如痴如醉;因而,有人戏称“云南的斗鸡与他共餐,北京的大蛐蛐伴地入梦”。有时,他还与童稚无邪的小孩玩得乐不可支,如此等等。这种以静为主、动静结合的做法,既唯物又辩证,也符合我国传统的养生学原理。宋朝的苏轼指出:“人之动,以静为主。神以静舍,心以静充,志以静宁,虚以静明。”用现在的话说,就是:人的生命运动,是以静为主宰的;元神在静的状态中才能得到休息;内心必须静才能补充血气;意志必须静才能安宁;思虑必须静才能明志贤达。但是,静要与动结合起来。

唐朝的白居易如是说:“天地有常道,万物有常性。道不可以终静,济之以动;性不可以终动,济之以静。养之则两全交利,不养则两伤而交病。”就是说,天地有基本的规律,万物有基本的属性。规律不可以永远静,这就需要和动结合;属性不可以永远运动,就需要和静结合。保养身体,动静都能适度,对身体有益处,不保养身体,动静都会失偏,对身体有损害。清朝医家方开则曾这样指出:“动静合宜,气血和畅,百病不生,乃得尽其天年。”金先生就是实践了这些理论而取得长寿的。

以幽默调剂生活,把抽象思维绷得紧紧的神经松弛下来,化紧张为轻松,使之有张有弛,将日子过得有滋有味,此其二。金先生一辈子从事哲学、逻辑学的研究,干的是抽象思维的工作,干起活来又非常认真,在外人看来是非常耗神的。他的好友、著名诗人徐志摩就这样描述搞抽象思维的金岳霖:“金先生的嗜好是检起一根名词的头发,耐心地拿在手里给分。他可以暂时不吃饭,但这头发丝粗得怪讨厌的,非给它劈开了不舒服。”他这样投入,神经会绷得紧紧的,但他可使它松弛下来,办法是两个字:幽默。你看,他的学生、著名作家汪曾祺曾这样回忆说:西南联大搞了一次小范围的师生聚会,金先生也被邀了进去,主题是讲学术问题的,他讲的题目是沈从文先生出的:《小说与哲学》。

讲这样大的题目,又要讲那么多哲理,听者的神经一定会被绷得紧紧的,可他讲看讲着,忽然停了下来,说:“对不起,我这里有个小动物。”他把右手伸进脖颈,捉出一只跳蚤,捏在手里看看,甚为得意,引起哄堂大笑,他却不笑,迎面看着大家,整个会场一下活跃了起来,驱散了先前的紧张气氛。另外,他因身体和眼晴的原因,常年戴看一顶呢帽,进教室也不脱。每一学年开始,给新的一班上课,他的第一句话总是:“我的眼睛有毛病,不能摘帽子,并不是对你们不尊重,请愿谅。”

还有这样一件事:金先生从海外归来后,即入住清华园。那时他和陈岱荪都住在清华教务处,成了同事与邻居。一次,校长梅贻琦因事外出,委托陈代处理学校日常事务。一日,金先生上厕所,发现手纸已用完,他不是先去找好手纸回来再上厕所,而是到陈岱荪办公的地方,坐下来给他写了张条子递过去:“伏以台端坐镇,校长无此顾之忧,留守的人,同事感追随之便。兹有求者,我没有黄手纸了,请赐一张,交由刘顺带到厕所,鄙人到到那里坐殿去也。”你看,他不是在说:既然全校大小事情都交由你处理的,当然也包括处理我金某人没手纸的事了。多幽默!像这样幽默的故事,还多着呢!

一次,金先生笑看对著名的女作家冰心说:“我这个人真是老了,我的记性坏到了“忘我”的地步!有一次我出门访友,到人家门口按了铃,这家的女工出来开门,问我“贵姓”?我忽然忘了我“贵姓”了。我说请你等一会儿,我去问我的司机同志我“贵姓”,弄得那位女工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!”冰心听完后,十分感慨地说,有幽默感的人,尤其是在自己身上找到幽默资料,金岳霖就是这样的人。鄙人认为冰心女士说的十分之对,我们随时都可从金先生身上找到这样的幽默资料。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前期,他从北大调至科学院哲学研究所任副所长,开初他总是在家里搞研究,一段时间后,另一位副所长觉得这不大好,建议他每天到哲学所“办公”。金先生心想:“我不知道‘公’是如何办得,可办公室我总可以坐。”于是,他“恭而敬之地坐办公室,坐了整个上午,而‘公’不来。”瞧,冰心女士说得多么对:我们在金先生身上又找到了幽默资料!

我们知道,幽默是以轻松、戏谑又含有深意的笑为其特征的,它像一位高超的魔术大师,将紧张化为轻松,荡尽烦闷,驱散忧愁,将生活点辍得丰富多彩,给人带来无穷的乐趣,使体力、精力得以恢复。怪不得有人将幽默称之为“保健良方”,本人认同这个观点。古人有云,“言之简默者寿”,信欤!像陈翰笙、启功、金岳霖等富于幽默的著名学人都很长寿,就是有力的例证。穿着讲实际,不追求形式;饮食把握好一个“度”,不让其“过”,此其三。

要知道,穿着与饮食是生理养生中的一个重要环节,处理得是否得当,关乎人能否健康长寿。金先生年轻留洋时,穿着比较讲究,出街入市必西装革履,但回国后一改过往的做法,不追求形式,只讲究实际。尤其是冷天,他特别怕冷,总是穿旧时的皮长袍。曾有人在王府井碰上他,还善意地说:“老先生呀!现在不要穿你的长袍了。”可他就是没改,还是我行我素。谈到饮食问题,年轻时往往失“度”。特别是喝酒经常过多,不时都喝醉;从前也抽烟,水烟抽过,纸烟抽得最多,并抽上了瘾。

在德国时,一次抽一支其大无比的雪茄,抽完竟醉了,还一度想“自寻短见”呢。自此之后,他戒了烟,喝酒懂“节制”。正如他自己所言,从前“应酬场合上喝酒经常过多,解放后我曾多次承认过,‘要是不解放,我可能早死了’,这说的主要是喝洒”。解放后,他总结了经验教训,在饮食上,真可谓做到“食可饱而不必珍”,“几十年来都是一荤一素”;在穿着上,“衣可暖而不必华”,按气候变化穿适合自己身体需要的衣服,做到“量体而衣”。他所做的这两点,都是与我国传统养生学所要求的相一致的。他对这个重要环节把握得较好,就为自己的健康长寿提供了物质条件。

回顾金先生的一生,无论是个人事业,或者为人处世、日常生活,一刻都离不开哲学,他就自称是“哲学动物”,哲学已经溶进他的生命中去;也正因为加此,在他获得长寿的三个主要原因中,每一个都同哲学相关连,故他的长寿得益于哲学,是哲学给金岳霖先生以长寿。

1
查看完整版本: 哲学给金岳霖先生以长寿